黎栀刚刚将男人的名字喊出口,男人便蓦的抬起头。他眼瞳幽深黢黑,眼底深处却好似浮着一丝脆弱,嗓音却带着紧绷的质问,沉声道。“你若不是解释,就先别开口了,我怕我会生气的想要把你绑回家看起来!”男人眼底闪过几许阴郁。他其实是气恼时脱口而出的话,但却发现被他按在身前的女人神情一瞬间变了。黎栀小脸微白,不可抑制的想起了过往不愉快的记忆。她本是想要解释的,此刻眸光却清淡下来。“嗯,你也不是没那么做过。”她勾了勾唇角,只是笑意却像一把尖刀直往傅谨臣的心口刺。傅谨臣神情微变,眼神闪过明显的慌乱和不安。男人攥紧了黎栀的手,几乎是慌乱开口。“不是,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,我没那样想,也不会再那样做的。栀栀,你相信我!”傅谨臣觉察到掌心中女人的手指发凉,轻轻揉搓着,神情闪过几分懊恼。他真的是随口一说,他怎么可能再那样做?但他好像说错话了,勾起了她不好的记忆,也好像吓到她了。他们的关系刚刚才缓和一点,他提从前的事情做什么。见黎栀神情微微怔然,又一直不说话,傅谨臣眼底的懊恼更盛。他将女人的双手再度拉到薄唇边,神情真挚再度解释道。“我刚刚很抱歉,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。你不知道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吃饭,你还冲他笑,接受他送的玫瑰花,还让他牵你的手,我就嫉妒难受的发狂。”傅谨臣嗓音微哑,情绪低沉难言。从前都是别人嫉妒羡慕他,傅家太子爷呼风唤雨,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。即便是一时难以得到,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,笃定只要付出足够的时间,他一定可以得到。但现在唯独对她,他已经半点不敢托大,患得患失。看到迟铭给他发的微信,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相对而坐,相谈甚欢,仿若相亲成功的模样。他便担心迟铭说的成真,她答应他给他一次追求的机会都是在报复戏弄他而已。他怕一切都是他的奢望,来此的一路上,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没强闯红灯。傅谨臣用力一扯,黎栀便跌进了男人的怀中。他双臂收拢,想要用力将她抱紧,融进骨血中,却又好似生恐会再弄疼她,或者引起她的不满。他的双臂都在隐隐发颤,男人下巴抵着女人的肩窝,嗓音更为干哑。“栀栀,我怕你是在逗我玩儿,其实心里根本做着别的打算,就是想让我空欢喜。想到这个可能,我的理智就像泡沫一样碎的找都找不到了。我情绪上头,才说了赌气的话,你别害怕好不好?”黎栀能感受到傅谨臣情绪中压抑的担忧和紧张。黎栀刚刚也确实因他一句话,想到了从前被他强行控制囚禁的事。那时他的偏执,不肯放手,让她本就受伤的心像被放在炭火上煎烤一般,再度遭受重创,最后也导致她患上了产后抑郁症。黎栀想到这些,心里感觉已经愈合的伤口好似又隐隐作疼起来。如今听着男人小心翼翼,紧张惊慌的声音,她鼻尖泛酸。“你那时候真的好过分,我那时真的都恨你了,再也不想原谅你……”傅谨臣听着她委屈控诉的话,心也跟着被攥紧,疼痛着。他压在女人肩头的俊颜上心疼和悔恨也更盛。如果可以,他也想穿越回去,将那时钻牛角尖,连出昏招的自己给暴揍一顿。他明明是想保护照顾她,可是伤害她最深的人却也总是他。男人握着黎栀的手,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拳头,拉着她朝自己心口位置重重打了好几下,柔声道。“我知道,都是我的错。那时候奶奶也劝我放手,可果果没了,你一心求离,一眼都不想看我,我好害怕我一旦放手便再也找不到你,永远失去你了。我迫切的想要回到从前你依赖我的时候,以为只要我日夜守着你照顾你,陪伴你,我们便可以回到从前……”傅谨臣低声跟她忏悔道歉,他抬起头,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眸,认真且郑重的道。“栀栀,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做不顾你愿意的事情了,我会尊重你的想法,你相信我,好不好?刚刚我啊是真的口不择言了,而不是真的那样想的,要是我以后再禁锢你的自由,就让我……”傅谨臣生怕她还有心理阴影,他不厌其烦的和她解释强调着。那双深邃眼眸中的珍视和小心,轻易便能被人感知到。他说着似乎担心她还是不相信,甚至竖起右手,想要发誓。黎栀没等他将话说完,便抬手按在了男人的薄唇上,没好气的道。“行了,你别说了,我也没说不相信你啊,还发誓,你幼不幼稚啊。”薄唇上,女人的手指温热又柔软,指尖只轻轻的抵在他的唇瓣上,像落了两片花瓣。却犹如带着电流,携裹着万钧之力一般,让傅谨臣浑身一震,整个人都失语发愣再难出声。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腔里,心脏不受控制的撞击着。男人幽深的眼眸中也像被点燃了两簇火苗,越来越灼热璀璨。黎栀被他那盛亮专注的眼神盯的脸热,她下意识想收回手,傅谨臣却蓦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。他薄唇微扬起愉悦轻柔的弧度,蓦的从唇齿间溢出两声低笑。气息和热度拂上黎栀的指尖,让她耳廓也跟着红的滴血。“你又笑什么!”傅谨臣听到她微微羞恼的声音,这才止住笑,男人又轻轻亲吻了几下黎栀的指尖,这才强行分开她的手指,骨节修长有力的长指插入她的指缝,掌心相合,十指交握,这才眉梢微扬着道。“栀栀,你是不是心疼我,舍不得我发什么重誓了?”黎栀一瞬心慌,感觉自己的小心思小情绪,被他看的透透的。她佯装淡定,不想他这样得意,正要反驳,男人却又突然抵着她的肩窝,哑声道。“栀栀别反驳,给我一点安全感吧。”男人微微偏头,蹭了蹭她纤细柔嫩的颈项,在耳边低喃着,状若恳求。“别让我那么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