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凡白先生,孩子怎么样了"太妃一脸焦急的看向凡白。 从凡白出现,太妃和誉王一直担心的就是孩子,孩子生出来将近半个时辰,都没有一个人问一句烟妃怎么样了,甚至凡白在里面给孩子行针的时候,也没有人去旁边房间看看烟妃。 人心寒凉,也就这样了吧! 幸好烟妃受不住睡着了,若是她还醒着,心里或许会更加难受。 何苦呢,拼了命生下这个孩子,却彻底寒了心。 盛浅予在凡白身边,看着太妃和誉王这样,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几分,她脸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,到现在都没有擦。 "凡白先生,你可一定要救救那孩子!"誉王也忍不住开口。 此刻他已经忘了刚才跟盛浅予拿着刀子对打的时候,谁都没有孩子重要。 凡白朝太众人看一眼,银色的面具下面,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,只是,周身的气息多了一丝寒凉。 他将孩子的情况跟太妃和誉王说了一遍,还有接下来的三日要来誉王府的事情跟誉王知会一声。 听说凡白要盯着给孩子解毒,还要来誉王府,太妃的一张脸瞬间就绽开了,接连点头。 "好好好,有凡白先生在,我们就放心了,这两日我们会安排马车接送,不知您……" "不用麻烦了,我自己来便是!" 不等太妃的话说完,凡白便拒绝了这好意。 他虽然在京城之中,却并不喜欢被人打扰,更何况,从太妃的眼神之中,他也看的出来,这个老太太另有心思。 太妃的话被堵在了嘴边,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。 "凡白先生既然这样说,必定是有自己的规矩,我们也就不多说了,今晚,王妃能母子平安,真是多谢先生了!"誉王拉住了太妃。 "誉王客气,予儿是我的朋友,她的事情,我自当义不容辞!" 说话的功夫,凡白转过身来朝盛浅予看一眼,面具遮挡之下,那眼神更多了几分柔和。 誉王的脸瞬间跟着僵了一下,侧目朝盛浅予看过去,那眼神之中有些复杂。 本来他还准备之后找盛浅予算账,如今听着凡白的话,他倒是有话说不出来了了。 "天色不早了,在下告辞!" 不等誉王的话说出来,凡白行一礼转身往外走。 众人看着凡白离开的身影,脸上表情变化不已,特别是誉王和太妃,更是一脸纠结。 之前为了保住孩子,他们直接回答要保住孩子,甚至在盛浅予要拦住的时候,誉王还动了手,如今烟妃也活过来了,他们要怎么面对她 "这个时候,太妃和王爷或许应该先进去安慰安慰烟妃!" 盛浅予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,愣愣开口。 太妃一怔,很快回过神来,点点头:"对,快扶我进去看看王妃,这孩子真是受苦了!" 此刻太妃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哭腔。 花妈妈和踏雪闻言生前,扶着太妃往里走,誉王朝盛浅予看了一眼,眼神之中依旧带着丝丝怒意,冷哼一声,跟着走了进去。 看着众人进了屋,盛浅予终于长舒一口气,此刻,袭久走了过来。 "烟妃和小少爷身边伺候的人,都确认过了吗"盛浅予问。 "都确认过了,是可靠的。"袭久回答。 接生嬷嬷都能混进来手上带刀子的,此刻盛浅予格外小心。 听着袭久的汇报,她松了一口气,只是这口气还没出来,她的目光在四处看一圈,问道:"那几个接生嬷嬷呢" "刚才凡白给孩子诊病的时候,太妃打赏了之后,就送走了!" 袭久应声,不等盛浅予后面的话出口,又接着说:"卓炎卓厉跟着了,除了那个赵嬷嬷,还有一个刘嬷嬷也不干净,两人出门的时候,赵嬷嬷给了刘嬷嬷银子。" "哼!还真是有本事,竟然在这种关键的地方塞人进来!" 盛浅予忍不住冷哼一声,眼底很快闪过一抹寒意。 接生嬷嬷都是太妃亲自挑选的人,她不可能做出伤害烟妃和孩子的事情,那这件事的源头,还得往前找! "现在人在哪里"盛浅予问。 "卓炎卓厉将两人扣下了,就在对面巷子最里的一处宅子里,小姐现在要过去吗" 说着话,袭久给盛浅予递上一块帕子。 她在产房里呆了整整两个时辰,身上不光是血腥味,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,都没有来得及清理。 "现在去看看!" 盛浅予应声,一边用帕子擦了一把脸,抬脚往外走。 此刻誉王府众人的注意力的都在烟妃这里,并没有人注意到盛浅予离开王府,只是在两人刚出大门的时候,看到一个人影在黑暗处一闪,很快没了动静。 "小姐……" 袭久眼神一凛,说话的功夫,转身看向那人离开的方向。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,月亮被乌云遮挡,什么都看不清楚。 "不用追了!" 盛浅予伸手拽住袭久的胳膊。 这个时候,谁还能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,不用想都能猜出个一二,只是盛浅予此刻没有时间理会而已。 不用着急,一个一个来,他们既然敢出手,那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! 两人匆匆出了誉王府的门,朝着对面巷子走去。 街道上,没有一个人,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,夜风席卷着地上的落叶,卷上天,不知道飘向什么地方。 巷子跟誉王府距离不是很远,很快两人就到了,敲门,出来开门的是卓炎。 "问出什么了吗"盛浅予问道。 卓炎撇撇嘴,一脸沮丧的摇摇头:"郡主又不让动刑,那两个老东西狡猾的很!" 他们两个可不习惯审讯犯人,从来都是直接动手,可盛浅予提前就有交代,不能动手,这怎么审讯 "还是我来吧!" 盛浅予轻哼一声,说话的功夫,抬脚走了进去。 院子倒是很空旷,卓厉在外面守着,屋子里没有灯,四周都是黑乎乎的。 "郡……" 卓厉见盛浅予就要行礼,只是还没来得及动就被盛浅予拦住了。 "不要透露出任何跟我们身份相关的信息!"盛浅予压低了声音在几个人面前嘟哝一句。 几个人面面相觑,没有明白盛浅予的意思,不过,既然她吩咐,众人照做便是。 "找一个口袋,将两人的脑袋扣上,最好是那种几乎看不见,但是凑到跟前又能朦胧看见的那种布料!" 盛浅予转身跟袭久吩咐一声。 她可是在现代人,不能动不动就用大刑,给人打得血肉模糊的,太残忍了! 盛浅予暗自这样的想的时候,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端月死的时候,她发了疯的抽打那两个杀手的情况了。 袭久很快将口袋找来,不大不小,刚好扣在脑袋上,而且,开口的部分有袋子绑着,不会因为挣扎脱开。 "进去吧!" 看着袭久用袋子将两个人的脑袋蒙上,盛浅予抬脚往里走。 "你们是什么人!为什么要绑我们!" 赵嬷嬷听到脚步声音,扯着嗓子喊一句。 刚才没有人在的时候,两人已经确定了彼此是谁,只是一时间还猜不出对方是什么人。 "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什么人,但是,你们做了恶事,总会有人来惩罚你们!" 说着话,盛浅予转身坐在两人对面的椅子上,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,瞧着她们抑制不住的哆嗦,忍不住冷笑出声。 "我,我们是给人接生的嬷嬷,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啊!"赵嬷嬷紧忙喊冤。 说起来,这赵嬷嬷给很多人接生,甚至曾经给宫里的娘娘们接生,也算是小有名气了,可是,人在这种高门大户之间穿梭,像今晚这种情况,也并不少见。 总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为了争宠,买通接生嬷嬷给产妇用这些下作的手段,说起来,这些年死在赵嬷嬷手上的产妇和婴儿可不少。 接生嬷嬷就是这样的职业,即便再有经验,也不能保证都会母子平安,更何况在古代,一不小心就难产的事情,可是常有发生的,众人也不能将事情推到接生嬷嬷身上。 也正是因为这样,赵嬷嬷可以心安理得的拿那些人的钱害人。 她手底下的亡魂多了,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找上她的是谁,至于刘嬷嬷,倒是没有来得及调查,不过,她既然也动了手,这样的事情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做了。 "大人,姑奶奶,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,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,从来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啊!"刘嬷嬷也紧忙磕头。 "哼!本本分分,你还真有脸说出这四个字!" 盛浅予冷嘲一声,看向两人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冷厉""听说今日你们在誉王府,差点还得王妃一尸两命" "哎哟,这位……姑奶奶!您可是冤枉我们了!"赵嬷嬷紧忙喊冤。 她听着盛浅予的声音耳熟,可是此刻满心慌乱,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人,听着是个女人的声音,就只能叫"姑奶奶"了。 "那王妃本身就有难产的迹象,医仙凡白都说过的,跟我们没有关系啊!我们也是尽力了!"赵嬷嬷扯着嗓子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