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阙:“……”……孟参长的媳妇把儿子从老家接过来北屿一块过年。小家伙四岁多,能跑能跳,非常皮。队里这么多哥哥里就喜欢粘着席暮。非要席暮哥哥前席暮哥哥后的,一直粘着他。席暮义正言辞纠正他的称呼,说:“喊我叔叔,什么哥哥,哥哥的。”他已经三十出头了,可不是哥哥的年纪了。小家伙喊他哥哥,他听着总觉得哪儿怪怪的。何况墉城的习惯结了婚的都喊叔叔阿姨。南烟也到了被喊阿姨的年纪,倒是没什么所谓,她家本就有个可可,可可一直喊她姨姨。孟参长懒得带小孩,每次把小孩从老家接来都是丢给队里年轻小伙带,他乐的清净,不知道躲哪里去了。队里娱乐设施少,夏天的话还可以到河里抓鱼,到山里摘野果,把猪羊当马儿骑,还能去大草原玩,冬天可以玩的东西就少了,就只能玩雪。席暮郁闷当起了临时保姆,带着这小孩在训练场上堆雪人。南烟也在,穿戴厚实,站在台阶上看着小家伙在雪地里滚。男孩子,没那么讲究,在保护措施没问题的情况下,随便他折腾,何况还有席暮盯着。南烟踢了踢厚实的积雪,问他:“怎么了?”他的脸很臭,兴致不高的模样。席暮:“没什么。”“不喜欢小孩吗?”“……”南烟也蹲了下来,穿得多,蹲下来比较费劲,席暮扶了她一把,说:“这小混蛋说堆雪人你就带他出来,用不着听他的。你看你,脸都冻红了。”“孟参长的小孩,总不能不管吧?而且我们俩也没什么事做。”席暮义正言辞:“有事做啊,怎么会没事做,就是你同不同意的事。”南烟嗔笑了声:“乱说什么,什么我不同意?”“算了。”席暮扬了扬头,远处喊了句,“跑哪里去,回来!”小家伙听到席暮喊他,立刻回头,蹲在原来的位置堆雪人,时不时观察席暮的脸色,非常机灵。南烟看到小家伙活蹦乱跳的,心里有所触动。她是女人,天生感情充沛,遇到席暮之后,喜欢上他后,她对未来有无数的构想。到了饭点时间,席暮扛着玩了一身雪的小家伙回大院,等孟参长媳妇回来把孩子领走后,席暮才乐的清净,牵着媳妇的手回家里歇息。基本席暮在的时候,都是由他做饭。南烟只会做简单的西餐,就在边上给席暮打下手。这种日子,平淡、真实,有烟火味。南烟吃饭吃的少,胃口不大,主要是不饿。席暮变着法子给她做饭,就怕她不喜欢吃,还挑刺,说她瘦,抱着不舒服,还说什么她在国外吃洋快餐那么多年,高热量高蛋白,怎么就不胖。南烟不理他,不跟他争论胖瘦的问题。反正她再胖也达不到他的要求的。也就算了。晚上休息,南烟拽着他的衣服,小声说:“今晚能不能一起睡一间房?”席暮说:“我晚上开灯睡觉,会影响你。”“我戴眼罩,我带了眼罩的,不影响。”席暮回头,黑眸深沉,看她那双湿润泛着水雾的眼睛,心里一软,投降了。一块躺在床上,南烟侧躺着,席暮看她戴着眼罩,沉默了一会儿,起身把灯关了。总不能以后都分床睡。他只是心里有阴影,并不是不能恢复正常。他回到床上,搂着南烟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入睡。南烟察觉到他浑身紧绷,手指温柔轻轻拍着他的手臂,什么话也没说,也不用多说。席暮转了个身,搂着她的手逐渐缩紧,抱着她,愈发用力起来。南烟似有察觉,把眼罩摘了,房间内漆黑一片。“席暮?”黑暗中,他声音传来:“恩,我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