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是这段时间一直睡觉把自己睡傻了,所以脑子有点短路,不知道说什么。席暮知道多少,她也不确定,因为席暮私底下会跟贺川联系,也不知道贺川是不是都说了。她什么都不知道,就只能装傻,然后尽力把事情蒙混过去。然而她装傻,席暮可不傻。席暮凛冽的目光盯着她看,他本来就是专业搞人家心里防线的,尤其擅长眼神杀人,被他折磨盯着,席回头皮发麻,感觉自己被审问了似的。“你身上的伤,还不肯说清楚?”听到这话,席回就沉默了,表情瞬间变得痛苦起来,她无意识咬着下嘴唇,似乎在犹豫怎么说这件事。她也说不清楚,就云里雾里的。唯一能说得清楚的就是贺川的。但是她不确定贺川是不是跟席暮都交代了。之所以用交代这两个字,还不是席暮擅长眼神审问。席回是从小就惧怕他的,虽然长大点好些了,他也没怎么再管她,但是她是有阴影的,所以还是比较慌张,不淡定。席回说:“就是出了点意外,然后贺川找到了我,他送我回来治疗,但是因为某些原因,我还不能出去,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没事,就……”“就什么?”“就不太行。”席暮就笑,那笑容似乎是把她看穿了。席回感觉一个头两个大,不想再被审问了,就掀开被子起床,直接钻进浴室里,锁上门,说:“哥,你别审问我了,我又不是犯人,你也别问了,我现刷牙了,你也出去吧,我也不小了,你不用盯着我盯得这么紧。”席暮没吭声,坐在床边,腰板习惯性挺直,就算事坐着,也是非常笔直。这些生活习惯他都没改,跟以前在北屿那会是一样的。他现在已经在反思之前对席回的管束是不是好的,是不是有用的。他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席回好,不是害她,但是管得太严,肯定是会反弹的,她也不是自己的下属,所以到今天,她有什么事也不回告诉他,足以可见她对他更多的是惧怕。席回躲在浴室里,能躲得了一时,但是躲不了一辈子。她磨磨蹭蹭刷完牙就出来了。这会席暮还在她房间里,没有走。席回忍不住说了句:“哥,你怎么还在?”“我应该走?”席暮反问。“我这不是……算了,也没事,我要换衣服了,你待在这……”他待在这里,她也不好换衣服。僵持了会,席暮还没有出去的意思,这下席回站不住了,说:“哥,虽然我们俩是兄妹,但是你一直待在我房间里,我也不好换衣服……”“没事,你拿了衣服进浴室换也是一样的,你先把衣服换好,我还有事想问你。”“……”席回就只能拿了衣服又进浴室换。换好之后出来,她试探性问:“哥,你想跟我说什么?”“说说你和贺川的打算。你真想和贺川在一起么?包括以后。”席暮是非常严肃和正儿八经问她的,视线也是直勾勾看着她,等她的下文。而席回真就沉默住了,这个问题,她也想过很多次,可每次都没结果。席暮也不着急,在旁边安静等着她的下文。席回一时就呆住了,她也说不上来,她是喜欢贺川的,但喜欢不是一定要在一起,何况经历过那么多的事,她的心境到底和之前有所不同了。虽然说她从小就粘贺川,这也是因为她觉得贺川能照顾她,而且最重要的是是无条件站在她这边,她但凡受了点委屈,那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贺川。而席暮不是没有道理护她的,而是根据实际情况看是什么事,才会选择护不护她。她初中那会的家长会,父母没空的情况下,还是席暮去参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