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回一巴掌拍着自己额头,说:“真难受。”“这可不是吗,所以怀孕的女人是需要男人陪伴的,你不让贺先生知道,要自己扛下来,肯定是更辛苦的。”她可不是想自己扛,她就不想生,没有这个意思,也没有这个念头,这个孩子完全是意外。这种意外也直接打得她措手不及,她也没时间反应,就只能接受这个意外了。阿姨也是心疼她,叹了口气,说:“要是实在没办法,不如就直接说了吧。”“不说,我不说,阿姨你别说,我能自己扛的。”而这会,房间外忽然有脚步声响起,紧接着,席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喊着席回。“席回,你在干吗?”席回立刻噤声,说:“爸,怎么了?”“把门打开,爸爸跟你聊点事情。”阿姨对席回做了个嘘的手势,说:“没事没事,我来跟你爸爸说。”阿姨就走过去开门了,当然没让席父进房间,而是站在门口说:“怎么了,席先生?”“席回呢?”席父没察觉到异样,正常的神色问道。阿姨说:“回回刚睡着,她刚做了瑜伽,累到了,洗了个澡就要睡觉了。”“做瑜伽?什么时候学做瑜伽了我怎么没听她说?”“这不是待在家里没事做吗,我就建议她做点运动,出出汗,顺便锻炼下身体。”阿姨把门关上,走了出来,说:“她这几天胃口也不好,估计是天气闷的厉害,出出汗,对身体也有好处。年轻人,不能总躺着不动,这不动,大病小病都找上来了。”席父点了下头,没有怀疑。阿姨看似乎蒙混过去了,心里也就松了口气了,就跟席父一边走一边聊,下楼去了。席回趴在门板上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,长长叹了口气,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迟早撑不住。但是没办法,谁让她中招了。当初检查的医生说的有概率直接在她身上应验了。而这会,手机响了,她听到手机铃声也吓了一跳,随后又嘲笑自己的一惊一乍,像是做贼一样。她看到来电显示是陌生的本地号码,似乎有所感应,感觉像是贺川打来的,她就很犹豫,没有接,不敢接。她也不想听到贺川的声音。但是贺川接二连三打来,她迫于无奈,还是接了。声音听起来也是很虚弱的,所以贺川就问了,说:“你怎么了?声音这么虚,你又干嘛了?”席回咳了咳,清了清嗓子,说:“我没干嘛,能干嘛?”“我怎么知道,我没在你家装监控,看不到你在干吗。”贺川也是喜欢怼她,语气也是很不客气的那种。席回吞咽了几下,下意识就不想说话了。这个贺川是真的可恶。她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他了,还念念不忘这么多年。“怎么又不说话了,哑巴?还是嗓子发炎了,不舒服?”“没有。”“那就是不想理我?”“差不多。”贺川低声笑,说:“看来身体不错,精神也尚可,要不然怎么有力气怼我。”席回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看,那水晶灯是真的好看,可是看久了,也觉得挺普通的,也就这样。她对贺川可能也到了这个时期。要不然,她怎么会这样说话。“这次怎么不问我有什么事找你?”“你每次打电话来,都是想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,你放心吧,贺先生,我不会寻死觅活的,我的抑郁症已经好很多了,没那么严重,我还在家里,不会在家里做什么傻事,你可以放心,不用隔三差五来确认我是不是没事的。”席回是正儿八经说的,她不想被迫等他的电话,虽然也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。贺川蓦地沉默了会,似乎在消化她的话,说:“你没事,我才能放心,可是你这样,我也不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