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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:「节哀,安安那么懂事可爱,下辈子一定不会再受苦。」
做科研的,都是无神论者,但这一刻,我也希望有来生。
投生成小猫小狗也好,再也不要做,不被爱的小孩了。
陈老师问:「跟小段说了吗?去大西北的事。」
我摇头:「不用说。安安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,她走了,我无牵无挂,又变回了孤儿。哪里需要我,就去哪里。」
陈老师点点头:「还有三天就要出发了,到时我去给你践行。清音,你是我最有天分的学生,今后专心搞科研,一定会有建树。」
以后会如何,我不知道。
只知道,因为段知许和苏茵而发烂的人生,不想要了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。
看着亲手布置的温馨的家,觉得十分讽刺。
我把安安的东西都打包好,准备带去西北。
而我的东西,能扔就扔,尤其是跟段知许有关的。
连同残存的丁点不舍,一起丢了。
旧戒指嵌进了肉里,是拿钳子剪断的。
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,没想到并没有想象中坚硬。
无名指空空荡荡,我跟段知许,也走到头了。